效率与平等的博弈
——加泰罗尼亚公投有感
发布时间:2017-10-31     字号: [小] [中] [大]

    一早醒来,一则来自西班牙的重磅新闻从天而降——加泰罗尼亚自治区通过议会表决宣布独立。作为一名普通的社会公民,自然从个人主观感受上认为宣布独立,成为一个新的国家这样重大的动荡,肯定有其内在的复杂原因导致的。因此,随即在网上开始查找有关加泰罗尼亚地区的议会表决及10月份的独立公投事件,发现除去历史原因及政治原因以外,民众呼声主要聚焦的核心议题之一在于“加泰罗尼亚的钱被马德里拿去补贴其他地区”的经济原因,类似的呼声还有“我的钱就是我的钱,不是我同胞的钱,甩开他们我们会更幸福”等等。诚然,经济是每个地区发展的基本前提,在整个西班牙经济低迷,失业率居高不下,头顶“欧猪五国”的大环境下,加泰地区作为西班牙高度自治且经济体量占据总体三成,话外音似乎是要摆脱西班牙整体的税务包袱,拒绝支持其他经济发展落后的地区,以期使得当地居民生活的更加幸福。抛开独立后是否会继续当前较好的经济发展局面,但就整个西班牙来从经济学的视角来看,关于资源配置的问题,其实质在于加泰罗尼亚高效率地区域全国资源公平配置的问题,也就是常常谈及的社会经济配置的效率和平等问题。

    曼昆在书中写到:社会面临着另一种权衡取舍在效率和平等之间,效率是指社会能从其稀缺资源中得到的最大利益,平等是指将这些资源的成果平均的分配给社会成员,换句话说,效率是指经济蛋糕的大小,而平等则是指如何分割这块蛋糕。整体社会面临着效率和平等的权衡:高效率意味着做大蛋糕;平等将会将高效率人群创造的财富去分配给低效率的人,这样的分配将减少了对高效率人的奖励,生产积极性会受到影响,进而使得总体经济变小,即:平等意味着低效率。社会决策层如何在两者之间权衡,将影响整体国家利益最大化。包括加泰罗尼亚在内,类似的事件还有英国“脱欧”和苏格兰独立公投:前者主要是不甘心自己在欧盟付出很多,回报很少;而苏格兰则是认为独立后,自己独享北海油气资源能过上更富足的日子。因此,在“利己”主义的思想指引下,区域性的不满引起了“独立”思潮的盛行。似乎效率和平等存在莫大的冲突,那么两者之间的关系为“零和博弈”嘛?

    我们国家在党的十三大以来提出的有关社会资源分配的有关效率和公平概念的关系,如下表所示:



    改革开放至十三大,允许一部分先富起来,适当拉开贫富差距,突出效率原则。之后,为了防止贫富差距扩大化,坚持共同富裕的共产主义原则,又提出在效率提高的前提下体现社会公平。十四、十五大以来,讲究“效率优先,兼顾公平”,作为中国特殊时期的一种关系处理,在经济效益和公平的问题上,首先要考虑的是效率,其有限程度高于公平,当公平和效率关系出现矛盾、抵触或者是对立的情况,取舍的偏好体现是两者的地位并不是对等的。这样的提法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效率和公平的关系虽然不是互斥的,但是同时隐含实现效率和公平的愿望似乎难以实现的窘迫。那么如何更好地处理两者的关系呢?

    继而十七、十八大以来的提法较好的回答了这样的问题,初次分配和再分配的概念将时间维度引入到公平和效率的关系权衡中,初次分配指的是国民总收入直接与生产要素相联系的分配;再分配也成社会转移分配,是在初次分配结果的基础上各收入主体之间通过各种渠道实现现金或实物转移的一种收入再次分配过程,也是政府对要素收入进行再次调节的过程。由于区域、行业及个人禀赋的限制,社会生产效率普遍存在差异性,因而一定时间内不同区域生产结果同意存在差异性,初次分配其可以被看做为生产结果的客观呈现;而再分配是以社会公平为原则的一种追求,以看得见的手来对社会资源配置进行适当合理的分配以期达到共同富裕的目标。

    发挥政府的宏观资源调配,这也是各国政府在维护国内经济平衡发展的重要手段之一,从不同维度(如:时间)将效率和公平进行分离似乎是一个讨巧的办法,在实现效率最大化的同时能够尽可能缩小发展的地区差异性。但政治经济学家马尔萨斯(Tomas Robert Malthus)在其著作《人口原理》(Theory of Population)中有关反对社会救助的描述:“一个人降生在一个已被瓜分完毕的世界上,如果他不能从父母那里得到应得的财产,如果社会不需要他的劳动,他将无权得到哪怕一丁点食物,而且甚至是毫无意义地来到世上。大自然的盛宴中,没有他的坐席……”。

    社会达尔文主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竞争与共产主义“人们共同占有社会资源、共同劳动、共同分享劳动成果”公有制形式背道而驰。相对于众多的人口来讲,现阶段资源是有限的,对于公平的追求也同样是相对意义上的。关于公平的效率的讨论关键问题在于 “公平”本身的理解,本身概念的模糊使其适用范围和对象都存在较大的差别,从资源配置上对欠发达地区的补贴作为一种“结果公平”,而在创造价值的过程中环境、机会等的公平是一种“过程公平”。或许公平从来就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只是如同“大同社会”一种美好的期待;或者公平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以一种特有的形式,如商品的价格来体现,买得起买不起都以统一的标尺来衡量;或许公平从来不存在,只是一个伪仁慈统治阶级在为获得某种利益而必要的价值观体现,而效率才是唯一需要追求的目标。当然,这些关于本我和超我关于唯物和唯心的辩论似乎从未停止过,同样,也从未有过明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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