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大学质量发展战略研究院
学术动态
2011年第11期（总第130期）
武汉大学质量发展战略研究院编 2011年3月30日
2011年3月29日上午，第十五期武汉大学宏观质量管理高级研修班课程之“我国质检体制发展战略”在武大质量院第一学术报告厅开讲。由程虹教授进行主讲，高级研修班全体学员参加。现将本次讲课内容整理如下：
我国质检体制发展战略
主讲人：程虹教授 武汉大学质量战略发展研究院院长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就要进行为期五天紧张的研究和学习了，今天我们第一讲是武汉大学质量院的程虹院长为大家带来我国质检体制改革发展的专题。在程院长讲课之前我先向所有的学员领导们简单的介绍一下程院长，程虹教授是经济学博士，现任武汉大学质量院院长学术委员会主席，国务院质量发展纲要2011-2020年专家组成员国家质检总局质量统计与分析技术组组长，“十二五”国家科技支撑计划基于风险的特种设备事故预防关键技术研究项目专家组成员国家质检总局中国检测机构科学发展战略研究国家质检宏观体制研究和中国认证认可体制改革研究项目技术负责人，湖北省广西壮族自治区等省委中心组“质量兴省”专题主讲质量专家，程院长曾任证券之星董事长并任青岛啤酒首席顾问10余年。程教授开创了我国宏观质量管理和学科领域，出版了在该领域的第一部学术专著，参与创建了国家质检总局和武汉大学共建的设在我国知名大学中的首个质量研究和教学的实体性机构——质量发展战略研究院，并出任该院首任院长，领衔创办了我国第一次在硕士层面上设立的质量工程研究生专业学位。下面我们热烈欢迎程虹教授为我们带来本期研修班的第一讲《我国质检改革发展战略》，欢迎程院长。
主讲人：程虹
其实我与在座的所有学员都交流过，我两次到山东，尤其是这次来了很多济宁的学员。我们那天讲的是《质量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中的作用》、《宏观质量管理概论》等内容。那么为什么要讲这个题目？大家知道今年我们面临很严峻的形势。刚才叶局长也说了，广东的改革大家知道这样表述的，经中央编办批准，在深圳它的名称都与质量无关，它叫“市场监督管理局”。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主流不是质量，也不是标准计量。但这个还不重要，关键是去年的人都知道，中编办在广东12个地级市全面推行这个体制。有人在说这个实验成不成功？但我想，这起码已经表明了中央的态度。今年是“十八大”的主题起草的定思路的一年。大的思路都要在今年定下来，因为明年九月份就要开会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国家质检总局最担心的一个问题就是，会不会在今年的“十八大”的大的总体思路当中提出。尽管可能改革的时间可能还有几年，但是总体的大局是已定的。
目前大家所处的工作岗位，可能最关键的一个题目就是这个。去年王勇同志走之前要求把这个题目加以实施，这个题目实际上是王勇、支树平、孙大伟、刘平均四位局长在上面签字，所有的市长都签字了。当时我记得很清楚，这个事情主要是由办公厅来操作的。因为办公厅现在还有一个机构叫“发展研究中心”，由梅建华同志担任主任。他说，王勇同志明确讲，其他的研究都不重要，就这个最重要。并明确地说，这由支局长亲自管。可能在最近两三周左右，总局党组的领导还要专门听这个题目的成果汇报。说到底，从部门利益来说，他就是要把这个部门给保住。也许你有很多不同的看法，你认为这个部门可以不保，但是，作为这个部门工作的人员，保住这个部门那叫守土有责，我只讲这个事情。这本来是一个利益动机很强的题目，要我们来做，我们就必须从学术上实实在在地言之成理。每个部门都觉得自己最重要，但实际上，每个部门并不能决定自己。它是由外面的人决定的，由管理的人决定的。管理的人肯定不会说基于你的利益来判断你能否存在，他一定是基于理论的判断，看你能不能存在下去。北京局的局长赵常山在我们院讲课时提到了一个案例。1997年中央开始撤销产业管理部门，但冶金部这么大的一个部，下面有那么多大型的钢铁企业，它提供着工业的粮食，它怎么能被撤销呢？但实际上撤销根本原因不在于你下面有没有大型的钢铁企业，而是在理论上你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我想今天我要从理论上真正合乎逻辑的证明，到底我们国家的这个体制设计，质检部门在中间到底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否有独立的价值，这是我们研究这个题目的背景。
一、关于改革的前提
在座的各位都是管质量的，那么质量的定义、功能和属性到底是什么？我们来看一看，为什么我们现在很多事情全都这么困惑。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
有人说这个质量没有定义，连专家都有冲突这个说法，我不大认同，我认为质量是有很明确的定义的。虽然大家的表述方法可能不一样，但是一种固有性的满足发展的能力或者满足需求的程度，这个定义肯定是大家共识的。大家可以看一下，固有性能里面的关键词就是固有性能和满足需要。
固有性能是带有客观性的。一个质量的评价一定是有其客观的标准，这是我们经常说的复合性。在美国有很多技术性法规，虽然美国没有像我们国家这样的标准，但是，美国的标准比我们的严肃多了。美国把它做成国家的标准和法律。我们有一个粗略统计，在我们国家全国人大常委会的立法中有关质量的大概是0.15%。即是说，只有0.15%的法规与质量有关，包括检验、检疫、商检等。而在美国，3%的法规完全是质量法规。而且美国有些法规细致到技术参数、技术标准，将这些参数直接转成法律。所以我们说质量的基本属性是客观性。质量有固有性，但是，它为什么有时候又不等于纯客观的？如果它是属于纯客观的那这个质量就太好做了。其实国家标准他是一个底线，就是我们说的质量有它的主观性，并不是一个纯客观的因素。现实中，我们能不能满足需要它，这个事实上是更重要的。我们说的事实标准企业，其实它的标准从来不是国家标准，他都是带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秘诀的标准。
当时，我去新疆调研那个质量分析报告，质量评价的事情，下午我们李老师来谈这个事情，他说质量分析，你不需要搞其它事情，你就搞安全，政府就是搞固有性能的。质量到底有多好，我并不那么感兴趣，我作为政府我只管政府的固有性、客观性的东西，与安全无关的事情，就让消费者去管吧。但是这样做是不是完全符合国家固有的安全标准？大家都记得李清照写得非常好的一首词：“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其实这个花好不好，是与主观的人的心态有关系的，而并不是说花自身有多好。
我们大家刚才在楼下也看到了盛开的樱花，加上今天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在看樱花时肯定是觉得它非常灿烂。但假如过两天，阴雨绵绵，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我们再去看樱花时，发现它已经落得满地都是，令人感到伤感。其实樱花本身，它和我们的感受是不一样的，但是这个樱花是不是客观存在的，它是客观存在。到底樱花在一个人心目中是什么样子的？这实际上是与我们每个人的主观有直接关系的。所以我们说，质量，一定要承认他有主观性。
那么，谁能满足主观？谁对主观最关心？企业家，他如果满足不了消费者的主观需要，他怎么赚钱呢？我们政府部门是不会比企业家更了解消费者的主观需要的。关于质量提升这个问题，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并不是所有的人对质量提升的标准都完全一致的。我举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我以前在北京开会碰到一个中央音乐学院教授，他是搞通俗唱法的，我们在一起时他感慨地说：“从正规的唱法上讲，李宇春唱法是有一定问题的，并不是严格按正规的唱法。我们中央学院培养的学生都是经过严格学习的，教他们怎样唱，怎样用技巧等，但是我们的学生很多都只在酒吧唱歌。李宇春现在一个出场费就一百万。”李宇春的出名首先是有她固有性的，首先她唱的是歌，如果她唱的不是歌，那她当然就没有固有性了，但是李宇春这个质量好不好？她与她满足需要的地方有关系，你作为中央音乐学院这个唱法怎么怎么样，但是大众觉可能不一定能接受这么高雅的歌曲，他们不一定完全认同。但是李宇春这种看上去不是经过严格训练和培养的歌手却能在“超女”比赛中彰显她的独特，让很多人接受和喜欢。以前看《花木兰》我绝对不敢相信，现在看了李宇春你会觉得花木兰完全可能。就李宇春穿个军装在部队待三年，兴许很多人不会发现她是一个女孩子。国家计生委不是有个广告吗，就是李宇春站在那儿，下面一句话很经典，“生男生女都一样”，确实是差不多的样子。好，你可以说她不美，但是李宇春现在满足了社会大部分人的需要。因为，现在女性中性化，一些女性她觉得她怎样才叫女性？不是淑女的感觉，而是阳刚。像小伙子一样把头发剪短，穿牛仔裤，穿个夹克，很洒脱。李宇春就满足了这种需要，所以你得承认之他在歌唱这个行业就是好。那我们能管什么呢？我们能管李宇春像不像一个男孩子吗？管不了，我们要管你既然登台你就要有唱歌的样子就行了。所以我们说，一个产品的固有性和满足需要一定要结合起来。
这就有了我们的质量评价，一个主观，一个客观。顾客满意度是主观的，而固有性能符不符合标准是客观的。比如有人说，神龙富康1.6、奇瑞旗云1.6这两辆车很相似，但你要从固有性说，神龙富康肯定好过奇瑞旗云，你可以看下它的各项指标、各种性能，包括神龙的底盘技术都是非常棒的，虽然他们成立时间差不多，但是你可以看它的最后结果。从2006年到2010年你们可以看看这个蓝色的柱子就是旗云，这个就是富康，你说，从固有性讲富康不是比旗云好多了吗，但是为什么销量差距如此之大？这个数据全部是来自于两个公司公布的数据。（具体数据略。）这就是因为奇瑞他非常懂得中国老百姓的需要。而神龙富康呢，法国人一直都是非常固执，法国人总是很自以为是的，我的车就是这样，两厢车，但他没有发现中国人对轿车的认识跟你的认识是不一样的。在西方的英语里面车就是car，没有任何主观含义的，中国认为轿车是前面有一个抬轿的，中间有一个厢体，也就是我们理解的车一定要有“尾巴”的，没有“尾巴”叫什么车呢？所以大家可以看到奇瑞旗云后面的“尾巴”做的比较大一点。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是一样的，但是你也得承认奇瑞旗云，他也是满足了基本的安全性标准的，它不是说它不是一辆车，它也是一辆车，但是他在后尾厢上的创意要比神龙要好，我们领导说神龙的车非常好，你可以跑神龙的车，在路上跑非常好。开到120、130都非常平稳，你坐了桑塔纳之后就更不用说奇瑞了。但是为什么这个车卖的好呢？这就是我们刚才所讲的，质量它一定是主观性，符合产品的基本标准。主观性是你要满足我的需要。所以这两年为什么本田卖的好，大家对本田CRV卖得这么好会感到很奇怪。卖40万辆，你现在要它买提货绝对不可能，没有现货，一定要加钱。要么就等两个月，都说中国车过剩，怎么会呢？一个CRV、一个城市越野车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车子，怎么会这么好卖呢？日本人对质量的理解，是非常深邃的，我到东风去调研的时候，就现在的徐平董事长，他当时是总经理。他说：“我感谢日本，感谢日产公司，东风是拿出一半资产和日产合资的，但是你看我现在的质量，看看我东风CRV。你还没看我的商用车，重型车，日产公司起家就是做的重型车。那么日产公司说，你的重型车做的比我做的还好。”大家知道这是为什么？日本公司日产的老总，中村先生一来当总裁就引进了日本的叫“顾客满意度”管理，他们的每一个创意，每一个质量标准、符合性，除了符合国家标准世界标准以外，它也一定要满足消费者的需要。所以你看东风本田的CRV那个造型，在网上可以看，很多人说，这是什么越野车？前面都没有挡风，没有安全杠。它其实就是故意的，这个东西对做汽车的人来讲太简单了。因为这个车装了之后太男性化，所以他必须把这个车偏女性化一点，所以你们看喜欢开东风CRV的人一般在性格上比较偏中性。东风公司就是看到了车的购买是与人的个性有关。他们看到了现在的中国人普遍喜欢中性的感觉这个特点。
二、质量的功能
我们说质量第一功能是质量安全。这也是我们的符合性能，首先实现了我们的符合性，符合了什么？首先是从政府管质量来说，他的符合性就是一条，就是符不符合这个社会对于安全的底线要求。再来看看我们国家发布的这个标准（标准具体数据略）。为什么它没有完全得到整体的认可呢？其实就是这个标准并不是完全符合每一个实际情况。政府部门出台的政策，它也是很难做到将每一个具体的情况都考虑进去的。其实作为国家，最需要管的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安全性标准，将这个国家的安全底线抓住。
好比穿裤子的标准，按我们一般的认可，是觉得裤子该如何如何，但是到了春天、夏天，我们女孩子的裤子却是以越短越好看，你要再海南走走，会发现那里的女孩子穿的都是一些露腰的、露脐的裤子。如果你要拿一般裤子的标准来进行衡量的话，那这样的裤子明显就是短斤少两的，那你该如何评判呢？这是不好评判的。其实，裤子的长短你可以不用去管他，你只要管裤子作为服装安全质量标准，就是甲醛、PH值。我们要管的是这个服装不能污染我的人体，至于服装是做三个扣子还是五个口子，我们没有必要去管。而且这些东西有社会组织，他们有行业，比如基于行业的市场的规则，基于通用信誉，这是行业组织他们的主体。比如说，苹果公司就始终不做接口，为什么？他要垄断自己不接口，他不用搞标准，他就自己搞，你们看苹果的那个操作系统绝对不会和任何系统兼容，那你的说法是这样不行啊，但这是企业自己的选择。
适应性、满意性就是质量发展。质量在功能上确实有发展的作用这是毫无疑问的。有很多地区搞保护，不让质监局进去，说质监局影响发展。大家知道1990年摩托摩拉推出手机，当时苹果还不在呢。苹果从来就没有做过手机，现在大家说，快鱼吃慢鱼，不对。你快鱼吃慢鱼吗？摩托摩拉、诺基亚、爱立信、做了这么多年，他的品牌非常好，但你在手机上的技术创新却比苹果好不到哪去。我们再来看苹果，虽然苹果的品牌一直做的很好，但这与苹果的手机无关，他之前是做电脑的，又不做手机，在手机界的品牌肯定不是他。但为什么他的手机一经推出，就能做这么好呢？你们可以把苹果的手机在水里面，你再拿起来，两个礼拜，三个礼拜绝对不会有问题，这是苹果手机的质量。所以说质量影响发展这是完全不对的。
双汇努力了这么多年，但这次事件一出，一夜之间就垮了。你不能说双汇不努力不认真，就是因为瘦肉精的添加就垮了。三鹿奶粉的老总也是很努力的一个女性，但最终也垮了。丰田汽车因为刹车门事件也一共三个月亏损30多亿美金。目前，在质量安全上，我们的系统部门缺乏质量安全的核心是法律、是标准。大家知道美国国防部管军事，但是美国没有一个国家军工厂，军工厂是一个技术问题，他完全可以由民营机构来做，那美国的这个模式肯定是100%成功的。条例成功，军事创新也成功，然后政府还节约。所以我们国家的后勤体制改革就是这样。就鼓励和允许社会机构来进行军工生产。
所以我们的政府部门最该管什么，我认为“保安全”是我们最重要的职能，是我们这个部门得以存在下去的意义所在。
质量安全，大家知道这是公共产品，它一定要有政府管。有人说，我们国家的质量在退步，这是完全是瞎说，尤其是我们的服务质量。有人说中国的质量不好，大家想一想这些年来我们出口总量从40亿美金上升到今年的1.5万亿美金，我们现在的进出口总额是2.9万亿，难道全世界的老百姓都买劣质产品吗？不可能的。产品质量的“坏”只有一个标准——安全。但产品质量的“好”，没有标准，都是相对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可以买1万块的牛仔裤，我可以买10块钱的牛仔裤，但是注意，无论是10块钱的还是1万块钱的牛仔裤在安全上都是一样的，他都符合国家或者是出口国的安全标准，其他的那是另外一回事，品牌什么的那是另外一回事情。所以有人说，中国的产品是低质、低价这个话的是错误的，如果对了，那就意味着美国老百姓都会买低质的产品，所以这明显是错的。美国老百姓都会买低价，但是优质的产品。因为那个5美金一套牛仔裤的产品，美国人生产不出来，他如果生产的出来为什么会进口你的呢。有人说，产品竞争看价格那有什么不正常的呢？这是经济学的常识。质量就等于是主观偏好，每个人的生活习惯，每个人的收入水平不一样，这个很正常，没有什么关系。
这几年中国质量取得巨大进步的根本原因不是政府，是市场。质量发展的唯一动力是竞争，企业家为什么生产好的产品，没有别的原因，是竞争的需要。但是企业家偷工减料，在那里干些不安全的事情，那就是我们政府部门要去监管的事情。
三、质量属性
质量属性我们都知道，质量到底是一个纯公共选择的事物，还是纯思维选择的事物？他到底是公共产品还是一个私人产品？如果是公共产品的话，那毫无疑问，完全是由政府来供应，完全由政府来管理。如果是私人产品，则完全由市场来自由选择。我们大家买不买服装跟政府毫无关系，质量是不是这样的？实际上，质量的属性是私人选择和公共选择的相加。质量这个问题和其他的事情还不一样，质量它不是一种物理性质的存在，它是一种属性。
私人选择更多的是质量发展，所以在质量发展领域上，让私人去选择，李宇春也好，本田汽车也好，但质量安全大家知道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由政府来选择的。公共选择就是公共决策，公共决策决定质量标准的高还是低，安全性标准涉及到很多公众的利益，也还要平衡不同部门的利益。所以为什么说标准它不是一个纯粹的技术性问题，它实际上是一个公共选择问题。
产品性能、功能是不断变化的，你是没法检验的，那怎么检验？在国际上全部基于项目的检验，而且国家强制性检验的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安全性项目。手机里面电池可能涉及到爆炸或伤害人体，他就检验这项目。你看我们这个产品，包括那个合格性的，为什么我们出台合格率检验？让很多人不相信，根本问题还不在你的抽样等，这些问题都好解决。关键在于你说这个产品质量不合格，你发现把这个项目一看，好多都不是你该管理的项目。有的仅仅是外包装或标识不对，但是你的那个产品标识有啊，就算是你不合格，累计加5项就不合格，但实际上这些不合格他不影响产品的安全性能，他应该是一个合格产品，拿到市场上的那个脱线的产品，掉扣子的产品拿到市场上去，老百姓愿意要？所以我们到底是检验项目还是检验产品？产品的功能太多了，但是项目是非常确定的，尤其是安全性项目。这是我们说的第一个问题，这个作用很清楚，既然安全他不是一个私人选择的问题，既然质量属性有安全性属性，质量属性，安全性属性属于客观性属性，因为政府只能管客观上的东西，为什么我们宣传部越来越不去管思想政治了？那个东西说不清楚，那个是各人，私人思想，你上面说他又不听，你看现在宣传部抓一个事情抓的多好，抓文化产业，抓文化事业，因为这是纯客观的。
这是我们直接演变的一个过程，因此这个图形画不下，实际上，从最早，从国家建国初开始，大家可以看到，整个演变过程，大家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我们质检的各个功能是从那些部门来的呢？独立的标准计量，经贸委包括我们铅检，有的还在农业部，商务部，各种只为你会发现它是从各个部委慢慢汇聚而来的，在1998年我们就比较稳定了，后来是使内外检统一，你们会发现这里面有一个逻辑，这个逻辑是什么，你会发现我们这个部门本来就是（大部制）的产物，现在有些人反对大部制，觉得是不正常的，我们这个部门应该高举大部制的旗子，就是要大部制。因为我们个部门本来就是各个不同部门职能的合并，这个职能部门合并的特点是什么，就是把与质量与相关的综合管理职能，归于到这个部门。请大家注意我说的综合管理职能全部归到这个部门，这个部门是全国各个部门的质量综合管理职能，到了质检总局这个部门，在省里就到了质监局这个部门，其实大家知道质量管理其实不只有我们个部门。像建设部，我交通部，都在管质量，但是你会发现我们这个部门管质量会有它的特点，它是质量综合管理。具体的质量管理它会永远存在的，也永远不会到我们这个部门来。美国也没有这样，美国有七个不同的质量管理部门分别管不同东西，他们的体制是正确的。美国仅食品管理就有三个部门，他们各司其责，权责明确。
第二个是出入境。我们的出入境在1998年最简单的说法就是动检、卫检和商检三检合一。其实这三检在以前是历经变化，我们做了研究，我们把每一个变化都每一个阶段的批文，都做出来，看它的变化轨迹到底是什么样的，非常清楚。就是把质量监管的，而且商检、动检、卫检最典型，按国际标准全部是基于安全的监管。到最后演变成了国家质检总局，你会发现，国家质检总局的成立，虽然是WTO在推动，虽然是满足WTO的需要，但是，实际上，他内在的规定，无论是国家质量技术监督局，还是国家当时出入境检，它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质量综合管理职能部门的大部制，所以我说我们这个部门就是大部制的产物。大家想一想，如果新一轮大部制中，不高举大部制的旗帜，而是哪个部门回到哪个部门中去，这个部门会是什么情况？
大家冷静的想一想，标准它可不是哪个行业的事情，质检总局当然也会有些问题，为什么质检总局管标准，相对说在社会引起的不满会少一些，因为质检部门自身没有任何行业。虽然我不敢说我们质检总局在制定这个标准上全部都是超脱的，但是确确实实因为我们与行业利益不相关的，总体来说我们的地位是比较超脱的。
计量也是如此，我们计量还涉及军方呢，特别是现在信息化的情况之下，像武汉大学遥感定位在全国都是排第一的学科，全国这个学科有12个院士武汉大学就是8个，一个教研室出好几个院士。今后由哪个部门来管？计量认证认可的标准，他一定要放在质量管理部门中他是有道理的。所以我们说国家确确实实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非常重要的，而且我们这个分析完全是基于国家的这么多年的体制机制转变而来的。
我认为，质量其实和政府的关系并不大，质量安全才是政府的职责。质量标准怎么选择，质量怎么发展那是市场的事情。有人说，企业承担第一主体责任，但实际上质量责任就是企业，没有第一、第二之分。而政府部门的职能是对质量监管负责任。
市场构成了宏观质量管理的体制基本制度，我们要承认很多权力要还给市场，我们不要什么权力都揽在手上。我们可以制定的标准就是安全标准。安全标准可以是大家都来谈，消费者、企业、大中小企业都可以来谈，没有关系。
还有，在质量体制当中一定要发挥消费者的作用。要经常从消费者那里获得体制的因素，如果说，我们画一个简单的模型，你会发现质量是要有人生产，要有人供应。质量生产出来给谁？很简单，给消费者。我再请教一下各位，在这里面你找得到政府吗？找不到。所以我们说，质量的分析主体核心就是消费者，质量的生产主体和消费主体，他们两个人之间会出现问题，那就需要另外一个，就是我们政府部门。
留学生曾经问过我，说怎么把中国的质量提到更好，更卖力。其实很简单，让消费者说话。我推荐大家看一本书，是美国一个非常著名的经济学家和管理学家，迈克尔波特写的《国家竞争优势》，《国家竞争优势》。当中选了十个国家，来研究为什么以他的国家质量好。他最后发现都是因为这些国家的消费者素质高。所以我们经常说，有什么样的水平的消费者就有什么样水平的生产者。消费者可以跟你提出很多要求，比如说，我们到一个餐厅里去，如果都像我们这些消费者不挑剔，他这个餐厅质量怎么会提高呢，我们经常说他上菜上慢了，有问题，价格不对，你会发现这个餐厅在进步。反之，如果消费者你不要求，他这个餐厅肯定进步不了。你告诉他让卫生部门检查那是没用的，核心是消费者。
四、我国现有质监体制面临的挑战
我认为，第一个挑战，就是质量安全这个基本的职能，目前还没有明确地确定为我们质监这个体制部门的核心的功能。虽然每个国家质量安全机构名称不同，但关键是这些机构的职能是相似的。
在美国的质量安全管理部门，其实比我们国家多多了。仅在食品安全管理上就有三个，美国消费产品安全委员会，就是HPSC，这样一个食品美国消费成为安全委员会，它主要管的是，日用消费品和工业生产资料，它每年监管的市场总额，是它很强势的，包括中国舒蕾产品都受它们监管。
那么，国外这些质量管理部门它管什么呢？它就是管安全，而且他们的安全管理，全部是用全英文的资料作研究的。美国的这些部门，每年都向议会做一个报告，在报告里面，毕竟是向议会，因为议会决定你的的人、财、物，如果议会不拨钱，你所有的政府部门就关门。
美国在全国的医院当中，相对于我们国家的大型医院当中，在急症室建立了一个国家伤害统计系统，比如说有一个消费者，他被啤酒瓶爆炸眼睛，假如说出问题了。当你到医院时，医生肯定会来问你，眼睛怎么出事啦？如果说病由是因为啤酒瓶爆炸，那么它就将显示在电子病历，并每天进行按时统计。这就是美国质量安全管理的，它不靠检测，它只靠信息统计。所以有人说这个三聚氰氨发现不了，企业隐瞒、石家庄政府隐瞒，搞得国务院很被动，实际上这个说法是不客观的，事情的事故那是必然的，这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被指责的。关键是消费者不可以被隐瞒，消费者只要受到质量伤害，他一定会去看病，而且一定是在急症室看病。他只要看病，一定要说自己的病由，这个病由他隐瞒不了。所以国家系统每天就自动的看到，今天在全国50家医院怎么出现4000个儿童都是因为喝牛奶，而是主要是三鹿奶粉牛奶得病的。
美国从来不说自己的安全质量为零，因为是没法为零的。从这个我们今天带的资料看（资料数据，略。），连美国这么好的监管能力，日本丰田公司这么好的质量水平也出事了，你听说过，美国有一个人为责而问责的吗？没有。原因很简单。因为国家公布机动车的各项安全标准，就是法规，然后丰田公司你自己按这个法规，自己看，你来生产，如果一旦没有达到它的这些法规标准，那就问责、那就抓你。而政府部门怎么能完全保证你丰田车都是完整的，都是好的呢，那是不可能的。美国食品的企业，我统计了60多家企业，大概占了整个消费品市场的80%多的市场，所以FDA只检查一些关键的数据，但是他从来不给把关的。而在我们国家，我们做检查，我们是要把关的，需要我签字你才能出厂。
我再跟大家说一个数据，美国1月份刚通过的食品安全法修正案。资料显示，美国去年一年的因为食品感染的人数4000多万人，住院人数30多万人，死亡人数5000多人。没有办法，这个世界只要有产品的存在，就会有产品质量安全问题的存在，人是不可能消灭这个客观失误的。
我刚才说了在质量里面没有我们什么事，但质量安全是我们的事情。我们是承担监管责任，却并不承担任何质量责任。质量安全的后果也不是我们承担，我们是监管质量安全，所以我们承担是质量监管责任。但是，目前我们政府部门在有些层面上替代了企业该承担的责任。导致了企业形成了对政府部门的依赖。企业认为标准是你政府部门备案的，生产许可证是也你发的，过程监督抽查还是你做的，那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你就承担责任算了。
另外，在质监技术机构上，我们这个部门在很大程度上，我认为在这种机构里面，对我们的体制有很大的影响，反过来对机构的发展也不利。我跟大家说一个数据，我这个数据肯定是非常准确。去年2010年我们国家质检总局统计我们这个部门，质监系统技术机构和检检检疫机构的总收入，净数收入不是财政拨款，就是技术性收入，我们以前总额是190亿。实际上，这里面有大部分是财政拨款，我们的总收入80多个亿，面向市场的是80多个亿。而全球三大技术机构合起来，他们全部是上市公司，总收入去年是780亿元人民币。
我们的体制改革最后的建议，我们国家有相当一部分的技术机构的人，应该转为纯公务员，但是你干的是技术工作，这一部分要转为纯行政编制。但是你得承认，我们有些检验行为它确实是市场性的，他是一种市场属性，我们政府不可能搞这么多技术机构，那你盲目扩张下去，搞这么多技术机构怎么办，那么这部分的技术机构实际上它是属于产业性的。我认为有一类他是涉及质量安全的，它应由政府买单，他全部政府拨款，全部转为公务员。
我给大家说一个例子吧，我们国家这几年的林业，就是城市绿化越来越发展，绿化当然是纯公共行为，但是不是成为绿化的公共行为，发展成为园林局或者绿业局成立很多园林公司。不一定，我们政府现在把这些公司全部招标了，你种树啊、养树啊都是社会的，一开始改革，就是老人退休以后，所有的道路，环卫所，环卫工人，全部是招标，就是外面的物业公司，保洁公司来做，我们以前洪山广场，武汉市园林局的成立了一个洪山广场管理处，麻烦的要死，后来招标由社会来管，管的蛮好的，钱下降了一半，就是每年财政经费下降的一半，这管的蛮好的，我想这个趋势是必然的。
五、文化体制改革队质检体制改革的启示
可能大家会认为，这两者有关系吗？有很大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文化体制改革是相对较为敏感的问题，这与我们这个部门有着相似性，它的成功改革对我们这个部门有着很大的启示作用。
文化体制改革虽然是个敏感的问题，但是在各地却并未进行回避，而是全部成立了文化出版集团，广播电视集团，报业集团。现在我们再看一下，我们国家现在问题这个体制改革取得了了重大的成果。在北京、上海、广东、湖北、云南等省市的文化产业占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已经超过的5%，成为支柱产业了。前十年，大家知道我们中国的电影票房才多，但去年我们中国电影票突破100亿。我们以前北京电影制片厂现在叫中影集团，中影集团去年光一个《建国大业》一部电影销售5个多亿，那么今年《让子弹飞》一部电影超过7个亿。但我们中国因为这样文化改革失控了吗？我们中国的文化艺术形态失控了？没有，现代新闻报纸反而变得越来越强势。这就也说明别人厉害，说明别人的改革成功了。所以我说，我们国家文化体制改革成果丰硕，它的核心就是区分了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所以，我认为，涉及国家安全的全部是政府财政买单，其它如果涉及到市场的全部面向市场，成立集团，就应该由市场的规律来进行，这才是正确的路径。
像我们这个部门，如果要改革，要将质检的公务性和质检的市场性这两者区别开来。我们这个部门改革一定要进行顶层设计，我们现在改革如果还进行碎片式的改革，想到哪里，就做到，这是不行的。整体改革，首先是要民主。政府监管体系的定位需要准。同时，面向市场的技术机构确实应该转企，这是国际惯例，而且转企不是越做越小而是越做越大。在区分检测活动的公共属性和市场属性，有些检测是支撑我们的质量安全监督和检查的，那这个属于纯粹的公共检测行为，对企业做一般的检测那应该属于市场属性，市场和政府分别履行各自的职责。
我们国家的这个政府事业单位的改革很大程度上就是集团化。我们的检验机构为什么办不大呢？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我们的业务模式有问题，我跟大家说，国外的检验是最底层的业务，最不值钱的业务，而它把检验大量外包给中国的机构，这个检验业务在我们整个质量服务里面最低端。这个质量检验不是做开发的，不是做科研开发的，检验这个东西，实际上大专生就够了，反正上按设备、按标准、按仪器进行操作。国外现在大量的业务不在这里，国外的业务在咨询、在认证、在安全管理、在可持续发展。为此我们国家的检验机构需要进行改革，需要进行集团化的改革。
我们的质检体制改革的主要内容和主要制度安排，第一就是我们总的要求，要和市场经济、要发挥消费者的作用，要发挥市场竞争的自由选择作用，这是一个很基本的安排。现在北京出现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总局推出电梯质检，这个是北京市率先推出。随着中国的农村的城市化今后是一个大的的发展趋势，今后监管的电梯只会越来越多，这是个必然趋势。但是你的责任，你的工作人员是不可能随之而增加的。北京市行政人员20多人，但仅截止到去年年底，朝阳区的电梯就有32000台，那检的过来吗？检不过来的。所以就召开会议，把那些卫保单位、电梯使用单位找过来。让这些单位自己先质检，质检之后总局进行抽检。但是在关于企业的考核谁负责的问题上，却出现企业不要权力的现象。因为他们怕担这个责任，如果能推给政府部门，企业觉得挺好，但现在政府部门讲这个权利还给市场，还给企业，他们却不要。实际上，大家知道，我们拿的一点有限的小钱，我们承担了无限的责任。所以我再一次大家说世界真的的没有免费的午餐，商人他是一定要给钱，一定要你增加责任。
社会质量监管体系，需要充分发挥消费者的作用。但是在美国，一个企业要是无理，大家就要退货，在美国质量安全发展中，现在确定了一个政策，就这一条就把很多不良企业排出在外，你想想一个企业，如果你搞的退货成本高，那他当然不敢生产不良产品，如果你很容易把这个产品退货给我，我怎么敢生产这个不良产品，所以这种体制，这机制它本省就是一种鉴别机制。
我国质量体制改革，要建设政府综合性的宏观质量管理机构。需要各个综合性的政府质量管理机构，这是我在做交通部关于“中国高速公路质量监理体制改革研究”时候的强烈的感受。我们确实需要一个综合部门脱离所有行业，来进行流游戏规规则的审定。然后你可能从事质量监理，质量管理，这个没有问题。
比如说，实验室的职责认定，标准的审定，全部由地方来审定，我们国家如果没有这样的一个部门，如果把这个部门撤销了，那可能我们国土的质量的发展会受很大的影响。但这个部门由谁来承担，我认为这个部门只能是由质检部门来承担，质检部门承担国家质量综合管理部门，这是天经地义的。虽然可能质检部门在某些方面存在一些不够完善的地方，但是质检的设置定位它绝对是正确的。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这个上面去，这个对中国的质量进步是根本性的。一个国家需要这样的质量综合管理部门，然后再设立像美国那样的行业管理部门。行业管理部门管交通质量，管什么农产品质量都可以，但是规则必须由我们来定。所以说，我们这个部门有没有必要存在？我可以告诉大家，两句话，第一我们这个部门本来国家质量部门大部制的产物；第二，它们是必须存在的。
我认为，做一个可做好的科研必须有两个能力，第一个你对问题要很了解，第二你一定要有理论。现在国家科技部在“十二五”计划里面，我最主要在研究一个问题，就是质量责任。我就质量责任得出几个基本的观点，一个是质量体制，你这个体制不分开，责任无大小，第二个就是需要将收益和责任对等。第三个我们自身确实有的值得改革的地方。我们其实完成可以干很多自己的事情，我们应该放开那些由市场主体可以承担的事情。同时需要设定了一个不是为哪个部门，而是为国家设计一个真正的质量综合管理部门和专业的质量监管部门，这样一个良好的体制机构，再加上质检机构质检，面向市场的集团化、规模化、高端化的改革。
以上是我们武大质量院研究的一些初步成果，给大家进行了汇报。另外我们还有讨论时间，我们希望得到在座的各位领导，在第一线的专家们的指正和意见。同时，我们想对各位领导们提出改革的三大目标。第一，保障国家质量安全；第二，让企业承担主体责任；第三，让我们的质检技术机构充满市场竞争的活力。我认为我们5-10年，整个国家质检改革的三大目标就是这样的。今天我们的讲课就到这，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