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治理领域,专家们比较推崇共同治理的理念,比如对于社会的治理,政府部门、企业主体、消费者、社会组织等都应参与到治理中来,各自站在各自的立场发挥各自的作用,形成共同治理。在质量治理领域,大数据也推崇共同治理。但是大数据认为,共同治理无须区分部门或身份,只要是治理主体都一视同仁地来对某个具体问题进行直接治理。应该说,以大数据所形成的“众治”更为彻底、更为接地气。
每个人都直接参与质量治理,这能实现吗?先前央视的记者柴静在今年上半年举办过一个非常有名的视频发布会——《穹顶之下》。视频短片形象化地解读了对雾霾的构成与危害。作为观众我在看她的视频时更关注她会提出什么办法来解决雾霾的问题。后来她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空气污染的治理者,都应该成为明亮天空的捍卫者。柴静如此说,当然不仅仅只是当它作一句口号,而应该要有具体的行动。她接着说,有一次在她家楼下的一个建筑工地,她发现有堆渣土没有封盖好,天一刮风,扬尘就满天飞。她就自己到工地上找负责的人员进行协调,结果是别人压根不理她。后来她又跑到相关部门去举报,希望通过行政的途径来解决这个问题,可惜还是没能解决。再后来她联系了一些相关政府部门的朋友,通过他们推动,最终工地人员接受了意见,封盖好了渣土。柴静以切身行动给我们观众树立了一个空气质量治理的优秀楷模。可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浮现了:这样的做法具有普适性吗?很显然,不是每位民众都能像柴静一样,有如此强烈的动机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协调、去举报的。因为每个人每参与一项治理,都是要付出包括时间、费用、精力等方面的成本的。一旦超出了人们心里的成本预期,民众是不愿意去参与的。因此,成本的问题就成了民众是否愿意参与质量治理的关键所在。
柴静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她要打消观众的疑虑。所以她接着说,可能对于在座的各位没有像她一样如此有动力,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去协调、去沟通、去举报,甚至动用自己的关系,但是现在有种渠道能够让大家更为轻易地参与到雾霾治理中来。说着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现在有个APP,我们可以直接用手机拍照进行实时举报。比如看到一个工厂在排放滚滚黑烟,我们就可以用手机把它拍下,进行简单的描述,并运用定位的功能通过APP进行举报。这样我们就完成了一项治理。这个非常简单,在座的各位都能做。普通民众可能没有很大的动力到相关部门去反映,但是他们有动力去做一些举手之劳的行动,拍个照、写几行字、点个发送,雾霾治理,如此而已。
柴静道出了大数据实现雾霾治理的一个非常生动的例子。其实在现实中,公众消费者基于大数据平台参与质量治理已经非常普遍,比如大众点评对于餐饮业、携程对于旅游业等等,其核心的治理机制其实就是“点赞”与“差评”:以广大消费者真实体验的质量信息为数据平台,又以数据平台的信息指导消费者进行消费选择,如此互动循环,形成全员共治的局面。大数据是通过非常廉价的渠道,彻底地竖立起了消费者参与治理的主体作用。因而,在大数据环境下的质量治理,其实可以非常简单,只在举手之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