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些国内的不法厂商以次充好,将一些低价的国产乳品灌装至高价洋奶粉中,在市场上以“洋品牌”名目销售。被假冒的品牌有贝婴美、雅培等知名国际品牌。万幸的是,这些以次充好的奶粉并没安全性风险。专家警告说,导致这些洋奶粉能够在市场上销售的主要原因是消费者对于洋品牌的盲目信赖。这种警示很善意,但却不一定有效,这样的故事在若干年前,就已经出现了,而我们的消费者对于洋奶粉的偏好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在近年来,国产的乳制品安全性已经不断提升,有统计数据表明,我国国产乳制品的问题检出率已经在1%以内,甚至在0.5%以内。我们很想知道人们对于洋奶粉特殊性偏好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多数人也许崇洋媚外是一种心态,这种解释并不能让人信服,因为这根本不是理论,而是套套逻辑。实际上对洋品牌的信赖是一种信号显示功能,就是大多数人都认为使用洋品牌代表了某种身份,即使我们无法亲自证明这种信号是可信的,也值得这样去做。特别是奢侈品,服装等产品,这种信号功能尤其显著。但是奶粉和普通的炫耀性产品并不一样,每一个购买奶粉的消费者都不希望拿自己孩子的健康开玩笑,并且吃何种奶粉并不存在身份的象征。按正常的逻辑是,在既定的价格下,越安全、营养价值越高,越容易被选择。但事实却是,大量可能营养价值不高、或者不适用于中国婴幼儿状况的奶粉受到高度的信赖,甚至于让一些假洋奶粉大行其道。在经济学看来,人都是理性的,就是在一定的约束条件下,总是会做出最大化自身利益的选择。但是这还有另一个前提,就是信息的充分程度。信息是制约人们行为决策的重要因素,因此人的理性总是有限的。或者说一个看似不理性的行为,是由于人们在有限信息下做出的“理性”决策,这就是我对于洋品牌基本解释。
信息的搜寻需要成本,这是人们总是有限理性的根本原因。人们选择相信原产地、品牌、口碑的原因也就在于,无法花成本去亲自地测试其将要购买的每一个产品的质量状况,只能相信一些外在的信号。洋奶粉整体上更为安全,更有营养已经成为一个重要的外在信号,特别是来自于新西兰、澳大利亚、荷兰等国的奶粉,而且受到国内屡见不鲜的乳制品安全事件的影响,购买国外乳制品品牌成了“最不坏的选择”。 但是,洋品牌奶粉也有问题奶粉,包括一些冒充洋品牌的假奶粉,多数人却无法改变他们的选择。原因就在于,消费者不具备“低成本”获得质量信息的方式。单个消费者要获得产品的质量信息,其成本必然是很高的,因而只能相信品牌、口碑、原产地等相对模糊的质量信号。只有专业机构来提供,才能够使得这一类信息成本降低,这就是我想要说的,市场化的质量信号。一本《TEST》杂志不过几欧元,一个消费明鉴的季度会员不过45元,足见其成本之低。如果有大量的提供奶粉比较试验的机构,来提供这样一类信息,只要其能够满足消费者的需要,没有一个消费者会觉得这个信息很贵。
因此,我认为消费者之所以被假洋奶粉所骗,一个外在的原因就是对于洋品牌的过度信赖,而根本原因在于“洋品牌”是一个相对便宜的质量信号,至少买洋品牌且买到问题奶粉是一个低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