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提供基本公共服务对于民众和社会至关重要,每年政府公共支出的重要内容也是集中在教育,医疗卫生和社会保障这几个方面。福利国家,比如瑞士、新西兰、英国等都采取的是政府完全承担这一部分开支,但不仅的过重的财政开支让这些国家负荷严重,而且提供服务的低效率和低质量也使人民诟病。为此,英国在全民免费医疗,再就业救助和公费教育这几个方面尝试引入市场化机制,以缓解政府财政压力和社会矛盾。前文已针对医疗和再就业救助服务的市场化尝试措施具体做了介绍,可以看到通过市场化的介入,NHS和再就业救助的效率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然而,英国的NHS全民免费医疗服务到今天仍然还在争论中持续改进,同样,市场化的再就业救助服务也会导致一些能力很差的人被市场和就业提供者永远的抛弃。我们接下来看看英国在公费教育上是怎样利用市场化手段改善现状的。
英国传统的基础教育选择有两种,一是私立学校,二是公立学校,公立学校一般都是由地方政府控制。自从2010年之后,英国教育部门开始允许当地政府管控以外的,有办学能力的学校进入公立学校的范畴。这释放了一种信号,那就是这些学校将可以脱离地方政府的管控,仅由教育部通过融资协议对其负责。这意味着一系列不同的群体,包括老师或家长,都可以申请建立免费学校。截止2013年9月,全英已经有174所新建并运营的公立学校,还有116所在建计划中。
公立学校放开办学,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公立学校的办学质量,一些有着丰富经验或者有想法有条件的群体举办的学校创新了办学理念,增添了更好更先进的教学方法,促进当地的学校之间的竞争,事实上,社会群体举办的学校显示出强大的竞争力。地方上的公立学校增加之后,也增加了父母择校的选择机会,他们可以就近,或者就孩子的爱好,也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教学方式去选择学校。此外,公立学校放开办学还促进了教学组织管理上的创新。
英国将这些放开办学后涌现出来的社会群体举办的学校称为“自由学校”(free schools),不仅是因为学校可以自由的制定课程,时间表,还拥有自主的人力资源招聘录用的权利和教学资源配置的权利。当然,和其他公立学校一样,自由学校也不能向学生收取费用。自由学校的主要资金用途有两项:一是核心资金,用于学校的日常开支;二是中心服务资金,用于提供之前由政府提供的公立教育服务。
即使自由学校一定程度上充实了英国公立教育,但关于这种市场化介入的自由学校还是引起了一些疑问,比如自由学校到底业绩如何?有没有相应的财务管理和监督机制?而且自由学校也面临着和再就业救助同样的问题,因为市场是竞争的,那就驱使一些供应者只关注某一类人群,为了提高质量和效率,学校可能通过某些方式拒绝他们认为的不合格者,从而造成不公平。除此之外,市场还可能出现失灵的状况,一些教育群体举办的自由学校可能并没有达到预想的状态,或者在激烈地竞争中失败了,那么政府和教育部门不得不考虑这种失败的影响,以及后续学生的安排。政府还必须小心那些办得好的自由学校会用各种方式赚取利润,因为这在英国是绝对不允许的。
英国公共服务市场化的三个例证,全民免费医疗,再就业救助和公费教育都向我们展示了市场化介入公共服务所带来的多样性转变。这种改变体现在组织和架构的多样化,激励的促进和能力的提升上,它不仅给民众带来了多样化的选择,同时也给政府角色重新定位,使政府真正从划桨者转为掌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