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程度提高了农民工的幸福感吗?
发布时间:2017-04-15     字号: [小] [中] [大]

    目前,我国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仍然不高。2013年国家统计局的抽样调查结果显示,我国新生代农民工中初中学历及以下学历约占七成左右。仅从教育的货币收益,似乎难以解释我国农民的教育投资行为。是否是教育未能带来收入以外的其他收益的提高,进而导致农民的教育投资仍然不足呢?针对这个问题,我在学术期刊《经济理论与经济管理》(2017年第1期)中的《教育程度提高了农民工的幸福感吗》这篇论文中,针对农民工受教育程度与其幸福收益进行了实证讨论。
    根据来自我国制造业企业的CEES一手调查数据,可以发现受教育程度对农民工的工作、生活和健康的满意度的影响,均为负向效应。这一实证结果与教育会带来的“消费性价值”,以及教育会提高健康水平等研究有一定的差异。为什么对于农民工而言,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反而没有使他们的幸福感得以提升呢?有可能是随着农民工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未必为其带来福利水平的提高,进而使得教育对幸福感产生了负向效用?
    因而,本文又实证检验教育程度对农民工工资、加班时间、职位晋升、长期合同、社会保险和城市融入感六大方面的影响。结果表明,教育对农民工工资和社保水平均有正向的促进作用,但是对加班时间、职位晋升和城市融入感均有一定的负向的抑制作用。也就是说教育对农民工的经济收入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但却对非经济性的福利具有明显的负向效应。 具体看来,原因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
    第一,随着教育程度的提高,农民工的加班时间随之减少,但却对幸福感产生了负向作用。结果表明加班对农民工幸福感具有正向作用,也就是说农民工更愿意加班。农民工从农村来到城市从事非农生产,大部分人在所工作的城市并没有和家人同住,对闲暇时间没有明显的偏好,出于“经济利益最大化”的考虑,他们更愿意加班,进而获得更高的经济收入。但教育水平的提高,使得农民工的加班时间相对较少,加班时间的减少意味着经济收入的减少,因而就对其自身的幸福感产生了负向效应。
    第二,随着教育程度的提高,农民工职位晋升的概率随之降低,因而对幸福感产生负向作用。现有研究已证明,相比农民工,在同等条件下,拥有城市户口的城镇职工不仅可以进入较好的行业,而且即使在相同的行业也获得更高的收入。我国目前较高的城乡劳动力市场壁垒,导致较高教育水平的农民工,在同等条件下较难被提拔进入高收入或更好的岗位,进而就会造成他们对所从事的低收入岗位产生不满意或不幸福感。
    第三,随着教育程度的提高,农民工的城市融入感不升反降,进而对幸福感产生了负向中介作用。对于教育水平较高的农民工来说,他们对工作生活的期望更高,由于出身于农村,他们也更倾向于留在所工作的城市。但是无论是从政策空间和居住成本来看,农民工留在所工作城市的成本都非常高,这些现实的压力使得农民工的城市融入感较低,进而就导致他们对现有工作生活产生负面的评价。
    因而,可以说,目前我国农民工对自身受教育程度的投资,并未同步产生相应的幸福收益。其原因在于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农民工的加班时间(或劳动强度)随之减少,同时职位晋升的可能性和城市融入感也会下降,这些因素的负向作用超过了农民工所获得福利的正向促进作用,因而就导致了教育对农民工幸福感的总体负向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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