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劳动力成本是我国经济增长和国际贸易的主要比较优势来源,它的上升为我国经济和贸易持续增长提出严峻挑战,也是增长的动力转换和贸易比较优势升级的倒逼性外部环境。
有研究表明,在劳动力成本上升这一趋势性背景和现实条件下,无论是企业人均工资成本的绝对值还是该指标的年增长率,均对民营企业的生产率产生了显著的激励作用。也就是说,目前我国劳动力成本的上升显著促进我国民营企业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企业本身的竞争能力,以对冲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压力,较高的劳动力成本对企业注入了创新的动力。现有较多研究支持这一结论,劳动力成本虽然会降低企业短期利润率,但是在长期却会引致企业提高生产率。这些研究印证了高工资有利于企业熊彼特“创造性破坏机制”作用的发挥,即:虽然劳动力工资的上涨会侵蚀企业的利润,但也将迫使企业经营者提高生产效率。
对于现阶段的民营企业来说,他们对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压力更为敏感,但当前一些实证研究也说明了同样的结论,那就是当前劳动力成本压力对民营企业竞争能力的提高,产生了较为显著的促进作用,而不是抑制作用。从民营企业的不同规模来看,目前劳动力成本对我国中小规模民营企业TFP的提高具有显的正向激励作用,同时对中型民营企业的影响最大,但对大型民营企业TFP的提高却没有显著激励作用。虽然,大型民营企业在资本、技术等方面具有更为明显的优势,但是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并没有激励他们提高企业的生产率,相反中小型企业反而面对劳动力成本的上升积极提高企业生产率。根据熊彼特的创新假说,规模越大的企业越倾向于创新,也更有能力去从事创新活动;同时,也有学者认为大企业病遏制企业家的创新精神,规模较小的企业更有灵活性和创新能力。部分的实证检验证明,我国不同规模民营企业面对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压力,大型民营企业的创新动力不足,中小型企业则较为积极地提高生产率。
之所以劳动力成本对民营企业生产率有激励作用,其主要原因在于民营企业增加了机器设备投资、提高了绩效考核管理效率,而非通过提高研发经费和人力资本质量的方式。相比之下,劳动力成本上升对国有企业生产效率的提升效应,其影响渠道主要来自于加大研发投入和提高人力资本质量,这与民营企业的影响渠道有较大的差异。这一结论与国有企业本身的特征较为符合,面对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压力,国有企业倾向于通过加大研发投入、提高人力资本质量来提高企业生产效率,而民营内资企业则更倾向于通过进口资本品或提高管理效率提高生产率,对研发投入和提升人力资本质量的动力不足。
因而,在现阶段资本、技术和管理效率在促进民营企业提高TFP的过程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和现实意义。面对劳动力成本的上升,通过投资机器设备的技术创新和企业管理效率提高,进而获得更高生产效率,已成为民营企业的主要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