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安全事件每年总会发生,似乎质量安全事件永远也无法完全解决。但是仔细想想,从长期来看,质量安全问题似乎不再是一个问题。
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分析这个问题。第一,企业是以盈利为主要目的的,企业自身就会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生产的产品不会出现质量问题,否则就没办法赚钱。而我们也发现,出现质量问题的相当一部分企业,当初并不是故意的,比如:三鹿当初会故意往奶粉里添加三聚氰胺吗?双汇会故意往火腿肠里添加瘦肉精吗?显然不会。也许有人会说,有些企业只是为了赚钱,不惜牺牲消费者的安全,故意生产危害消费者人身安全的产品。我想说的是,这种情况会发生,更多的是整个宏观环境还没有完善,包括市场环境、信用体系、法律体系等等,一旦宏观环境完善了,企业如果想以牺牲消费者人身安全为代价获得不正当利益,必然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而这种威慑力也必然能够使得不良企业退出市场。
第二,机器换人会降低由于人工生产所出现的质量安全事件。我们院2015和2016年两年在广东和湖北做了大规模的中国企业-员工匹配调查(CEES),投入非常大,主要是为了研究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大背景下,企业如何应对。我们通过调查发现,相当一部分企业的劳动力成本上升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企业盈利的速度,这意味着企业已经很难盈利,特别是那些加工贸易企业。企业如何应对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呢?有很多办法,比如:外包,把生产部分外包给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地区,这种方法仅适用于少部分企业,对于相当一部分企业来说,企业本身就是来料加工企业,没有太多的科技创新,没有核心技术,无法像苹果那样外包生产。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呢?最优的办法就是企业内部转型升级,具体而言,就是机器换人。因为机器的成本是边际递减的,不像劳动力成本,是边际递增的。简单对比就可以发现,劳动力的工资肯定是每年都上涨的,但是机器设备随着普及率越来越高,价格会飞速下降,比如:电脑,刚在市场上交易的时候需要好几万元才能买到配置非常低的电脑,但是现在电脑配置翻了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但是价格却下降到几千元。所以至少从现阶段来看,企业机器换人是转型升级最优的选择之一。企业机器换人对产品质量有什么影响呢?最明显的影响就是,机器换人后,生产环节的出错率会大幅度降低,换句话说,产品质量安全问题会大幅度降低。
所以,一方面,企业为了盈利,会尽可能提高产品质量,降低出现质量安全的可能性,另一方面,企业通过机器换人应对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同时,也进一步提高了产品生产智能化的程度,降低了出现产品质量安全风险的概率。所以综合两方面因素考虑,质量安全问题从长期来看,会不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