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质量的治理,我们之前的情况是过多地依靠政府这只“有形的手”来进行监管。现在我们要突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要强化市场这只“无形的手”在质量治理中的重要作用。不论是有形的“政府之手”,还是无形的“市场之手”,其实都可以运用一个神奇的工具,那就是“大数据”。大数据因其囊括的是全体的数据,尽是无所不包、无所不知,犹如上帝一般,对质量的治理可以发挥奇特的功效。因此,大数据可以称得上是质量治理的“上帝之手”,支撑着“有形的手”与“无形的手”更好地发挥作用。
“上帝之手”大数据如何实现质量的治理,之前已经有过具体的解释。现在要讨论的是,有了这只“上帝之手”,质量治理是否就完美无缺了呢?其实不然,“上帝之手”也存在其自身的缺陷。
“上帝之手”的缺陷首先表现在大数据只管“相关性”,不究因果。科学研究的实质还是应该在于挖掘因果逻辑而非相关性(周涛,2013),相关性的结论有可能只是表面的现象甚至假象,而非内在的真实性规律。前期做过地区经济发展及政府财政投入对区域食品安全状况影响的研究,在互联网上搜集各省份有关食品安全事件的报道,并以此为主要目标变量在构建计量模型进行分析。计算时发现,单独分析每个经济变量,比如地区GDP、地区人均消费支出、家庭收入、政府公共安全投入、环境保护投入等,对地区食品安全状况的影响都是显著的,但是将这些变量放到一起,构建统一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分析,结果却是有些变量影响显著,有些变量影响就不显著。通过固定效应模型分析的结论应该比单独变量相关性的分析结论更加可信。因此,只讲“相关性”的研究,往往会得出表面与实际不相符合的结论,这就极有可能误导各方对质量的治理。
“上帝之手”只管科学,不懂“艺术”。管理是存在着科学与艺术的两重性的:科学性就是能言明道清按部就班的东西;艺术性则表现为随机而变的灵动,往往很难道清。管理大师彼得•德鲁克认为,随着社会经济系统的日趋复杂,管理艺术性在管理决策中的作用越来越大。在质量的治理过程中,当然也是科学性与艺术性在共同发挥着作用。大数据不懂“艺术”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它不讲情感。从某种程度上讲,质量治理过程中的交互活动都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的,而信任就是一种披着情感外衣的互惠主义。比如在我们的QQ好友中,每天与我们沟通最为频繁的是同事和客户等,与我们关系最为亲密的家人与朋友反而联系的次数不多。好友间的亲密程度就无法通过大数据这样的交互频率或交互强度来予以确定。大数据天生具有科学的特性,而缺少的艺术性的气息,它理解一见钟情,也无法解决在质量治理过程中与“人”关系紧密的潜规则问题。
“上帝之手”的大数据还偏爱潮流,而忽视杰作。当大量个体对某种产品质量迅速产生兴趣或质疑时,数据分析可以敏锐的侦测到这种趋势。但是,依据大数据对流行的判断依据,一些重要的质量创新可能在一开始就会被数据给摈弃,因为这些创新的特质可能不为人所知,更不会符合大数据的潮流。网上广为流传着一则短文:如果一个女人怀孕了,她已经生了8个孩子,其中3个耳聋,2个眼瞎,1个智障,而这个女人本身又有梅毒,应该建议她去堕胎吗?数据的选择将会无情的扼杀掉贝多芬,因为她就是贝多芬的母亲。大数据要求我们尽可能的顺应大众的偏好与选择,而对异于常规化的“变异”则应该排斥,因此独具个性的质量创新杰作就有可能被忽视。
凡事都有两面。在运用大数据进行质量治理时,也应该要考虑如何规避与弥补这只“上帝之手”的缺陷。